一开始攀岩时,我比较喜欢爬路线,也就是许多人口中的上攀,而不是特别喜欢抱石 。上攀若是坠落,人就是挂在绳上,许多坠落的冲击都由主绳所吸收了。当然若是路线并不陡峭,或是路线中有突出物,还是会有碰撞的可能,但毕竟不像抱石,每次坠落肢体都会与地面碰撞,看起来真的很容易受伤。

但是我朋友圈里实在太多抱石咖了,他们最喜欢抱石的简单和轻装,不像我喜欢爬传统攀登的长路线,不但要带绳子,还要带一堆挂在身上叮叮咚咚的装备,更需要熟习许多系统操作。

我第一次户外抱石的经验还是多年前尚在就学的时候,到位于博尔德(Boulder)的科罗拉多大学开会,同科系的新朋友知道我喜欢攀岩,特别要带我出去逛逛,他喜欢抱石,自然就带我去抱石。主要还是不好意思推却新朋友的热情,勉强上阵,毛手毛脚的跟在他后头攀爬一条简单的路线,快到顶的时候,觉得自己僵住了,朋友在地面上大声鼓励了好久,我才恢复意识完成了最后的两个步伐,从大石的后头下来。那时才吞吞吐吐的跟朋友说,自己对于高度还是很紧张,平常那个高度早就挂了一个保护了。

朋友听说,就分享了一个中难度的横切问题,整个问题很长,大概好几个人身的长度,但是全程离地面都不会很远,从右爬到左是一个问题,从左爬到右又是一个问题。心里上没有顾虑之后,虽然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还难,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连续爬完过,倒是开始嗅出抱石的趣味,这基本上跟解谜一样嘛,开心之后,身体也放松许多,也能够爬得比较顺畅了。

之后到人工岩场,就会常常使用抱石墙横切来、横切去的,先做爬路线之前的暖身,不过对于一些较高的问题还是敬谢不敏。终于有一次带一群高中生到奥勒冈州的史密斯攀岩区从事一周的攀岩旅行,但是中途遇到连续两三天的雨,于是转战附近小镇的岩馆。另一位教练是个很不错的抱石者,带着学生在岩馆中尝试不同的问题,有一个问题的难点颇高,那里有个像篮球平面的圆点,若是能在那儿停留做好下一个动作,接下来就没问题了。每个学生都试了几次,纷纷滚落在抱石垫上。一会儿,学生鼓譟着要我也去尝试,我说我很少抱石,但是拗不过学生的热情,就也去试了。

要摸到该圆点需要做一个动态的动作,我第一次试的时候,发力有点太过了,就飞出来滚落到抱石垫上,岩馆的抱石垫设置的很好厚度也够,倒也没感到什么冲击,整群学生又在那边大声帮我加油,这还是我第一次攀岩有这么多啦啦队的。于是,休息了一会,又再试了一遍,这次倒是有挂在圆点上,只是一会儿抓不住,整隻手就滑下来了,这次因为是直接往下坠落,更是不打紧了。然后又在学生的鼓励中,坐到他们之间一起检讨该怎么作动作才是。

事后,另一个教练跟我说,“怎么样,抱石是不是也不赖?”他说他很喜欢带学生抱石,他认为相对于上攀,抱石可以让一群人一起专注解决一个问题,更能激发团队精神,学生也很喜欢那样的气氛。其实别说是年轻的孩子们喜欢那样的气氛,我自己也喜欢那样的气氛。有一些竞争意识来激励自己的斗志,又有大团队的支持来活化活动的气氛,的确让抱石魅力十足。

我后来问了一个经常参与抱石比赛的朋友,从岩壁上脱落是不是有什么诀窍?毕竟如果心里头老是担心脱落,怎么能专注于眼前的难关呢?她说其实也就是多练习,慢慢增加高度,也多观察其他人是怎么从岩壁上脱落的,他们又是怎么因应的。记得我以前学习滑雪和直排轮的时候,教练也是先从怎么摔跤开始教起。训练身体如何因应从岩壁上的脱落也是抱石的一部份,不该当成没有完成问题的失败呢!

易思婷

作者介绍/易思婷

土生土长的台湾女孩。在台湾,朋友大多叫她小Po,在美国,小名婷婷倒是被叫得比较响。

从竞争激烈的台湾教育体系,到美国博士班的历练,二十多年的学校生涯,一点都没有驯服、反倒是磨亮了她的冒险本质。

她有梦想,筑梦踏实,“这一辈子,我要活得有声有色。”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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