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IG Action Asia 新加坡站越野赛 邓维富越野跑运动员

    近年来台湾路跑风气蓬勃发展,各形式路跑赛、马拉松赛、超马赛、山径越野赛、铁人赛等,几乎占据喜爱运动民众的每个假日。 不过近期路跑引起的环保污染问题、空气污染悬浮微粒疑问、交通管制路权争议等、纷纷浮上檯面,成为喜好运动与无运动习惯民众,共同关心讨论的议题。在山径越野跑中,只要主办单位与所有参赛选手,确实遵守垃圾污染不留山林原则,上述各项问题不仅不是问题,反而是越野跑的优势,加上台湾先天依山环绕越野山径地形,相信越野跑是台湾未来运动场上主流选项之一。

    由于在11岁(25年前)时参加Taipei Hash(台北捷兔)俱乐部,此为40年前台湾独特越野跑山团体,因此在选手期间对于越野赛积极参与,以这份对越野跑的热情,延伸到目前承办山径越野赛的规划与布置。 然而山径越野赛与一般路跑赛,无论是补给方式方法、工作人员及指示牌布置方式与数量、安全紧急措施、赛道容纳量等,依该场赛道地形、坡度、路线变化不同,而有所困难差异,除了人力物资成本大增外,在不同专业、观点、思考角度、及经验下,确实无法和一般路跑相提并论。

    2013 The North Face 荷兰古道山径越野赛,在古尘流(古明政、陈仲仁、刘治昀)运动团队,加上本人及新生代Saloman签约好手江晏庆,不计其数探勘、规划、实测、执行,以及光合多媒体公司共同筹备下首度举办,儘管赛前一日北台湾面临颱风严重威胁,所幸最后在所有选手安全完赛下顺利完成,也获得大部份选手和冠名赞助商肯定,因此得以延续今年续办的机会,然而赛前一日主办单位、布置人员(选手等级)、冠名赞助商等,可说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犹记得赛前一日会场狂风暴雨,清晨根本无法进入山径布置,应该说连是否能如期举办都还不知,五位决策人员加2位工作人员,从会场撤到下山500M杂货店前,不断讨论研商是否延期,无论是冠名赞助商总经理、副总经理来电关切最新进度决定,媒体及会场厂商询问,以及众多选手来点探询,大家不止电话接不完,还要不时瞭解颱风最新动态,其实是每分每秒盯着气象局网站,以及关切全台及北台湾路跑赛事是否延期,然而山径越野赛,却应该用更高的标准看待。

    直到下午三点多,终于决定如期举办,并以延时起跑方式,让选手与主办有更充裕准备时间,然而此时才是真正挑战的开始。由古大哥负责会场厂商连络与布置,光合多媒体总监Ryan大哥负责通知媒体与公告,在山径赛道上,由我和仲仁大哥、治昀、蒋仔、James立即上山布置。

    在长程赛道,原规划有两段溯溪段,我们不仅以人实际下去测量水位,且拍照立即回传会场,更在非赛道路线中,假设选手偏离赛道,往水位最深处测量高度,测量结果水位高于一般选手腰部,纵使赛道水位仅到膝处,我们认为危险指数过高,而放弃该溯溪段,改以山径路线替代。在通往擎天岗段,有人提议山顶风势可能仍相当强劲,将影响工作人员和选手安全,因此我提供可切到回程的第二路线方案,大约会少1.2公里,选手也少了一站的补给,其实那站(今年第三站)的补给物资,一周前我们已以人力背负方式就位。

    当我们布置到长短程汇流处时,已完全昏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无法再进行工作,此时我索性将身上背包留在原地,打算明一大早上山再来布置,背包内有布条、指示牌、麵粉、还有……。于是整个团队,沿着短程第二段上山路线摸黑下山,其中最强的仲仁大哥将头灯给我,我负责带领照明其他团员,而仲仁大哥不仅走在最前面,且速度还不算慢,不愧为看过也经历大风大浪的大人物。

    当我们下到坪顶古圳道时,大家心也放松不少,眼前是较为平坦的路径,也可在无光害情况下看到台北市夜景。不料,五分钟后我听到治昀大声喊着仲仁、仲仁,隔约二十秒后听到仲仁回覆没事、没事我在这边……当时我以为仲仁已走在对角线前面,没想到接着仲仁声音,竟是从山谷下面传上来,山谷有多高,至少三层楼那么高,我往下一望只看到他衣服的反光条,上面剩下的人知道要下去救他上来,虽然我和他快二十年的交情,但我不敢贸然提出由我下去,原因很简单,我知道纵使我下去也没把握能上得来……

    在颱风夜的山径上,当时我确定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具临场感,也是最刺激的灾难片,肯定比好莱坞电影还精彩,当时我仅能大声喝斥James,留在原地都不要乱动站好,以避免二次伤害。此时治昀提出由他下去带仲仁上来,仲仁在山谷中虽表示没事,但也说他头很晕、很晕,当治昀要下去时,仲仁说先让他找地方躲一下,此时我才确认仲仁意识非常清楚,也很有经验。不料,当治昀小心翼翼下去不到三步时,竟整个人又直接摔到山谷中,当治昀摔下去后,仲仁竟马上唸他说:“已经叫你小心一点了,怎么还整个人摔下来。”此时治昀当然是无言以对(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当时我心里也想完了,两位大将已纷纷受困山谷,颱风夜在仍下着大雨的山径中,该怎么办……。此时蒋仔提出赶紧打电话叫古大哥来救援,或立即通知搜救队,但我知道山上无收讯可以克服,纵使通知古大哥等他们找到我们,可能也已经天亮了。于是我选择相信他们,相信他们能一起上来,应该说也祈祷他们能上来吧!我告诉蒋仔给他们时间,二十分钟后若他们还是无法上来,我们在求援想办法,约十分钟后他们一前一后,终于一起上来了。最后一步我要拉仲仁一把,他也坚持自己上来,只是当仲仁上来后,我大叫一声,我看到他的胫骨,肿了一颗跟棒球一样大,我跟他说他只是淡淡也不低头看伤势的表示,不要看就好,没事的。没错!这就是仲仁,也是他一贯作风和风格。

    最后好不容易我们离开山径,当抱持兴奋的心情,到达平等里看到我的车时,不到五秒就猪羊变色,车虽仍再也没破胎、破窗,但我的钥匙竟放在背包内,而背包就在……不想再多说了。当时也只好打给古大哥,请他开厢型车上来载我们,在等待过程中风雨仍阵阵强劲,那幕情景也令人终身难忘。三十分钟后车子终于来了,大家要让仲仁坐前座,他还是坚持跟大家蹲在后面,当大家上车后古大哥说:“怎么开的,车子怎会开到不见?”此时大家没人敢再多说,车子只是小事而已。回到会场后车门车门打开,看到外面还是标准的颱风夜,真的不想下车,也不得不下车。

    为了明日的机动性,我只能先回老家拿钥匙再上山开车,当我回老家前,只能换件乾上衣且备份钥匙了就跑,如果要跟家人多解释,可能也会无法离开老家了。

    后来大家回到内湖,就隔日赛务部份进行讨论,包括是否延期举行,一直讨论到凌晨两点半……最后我先离开,也赶着将我的团队带回三重,因为如果没确定要延期,三小时候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赶着回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躺在床上,将三小时后的上山布置流程冥想一遍,因为山径赛道路线我最熟,我只能独自上山布置。在睡不到两小时后我独自上山布置,此时也不断接到决策人员电话问我山上风雨状况,我坦白说有风有雨但不算强劲,挂电话前我只强调,如果要延办请立即通知我,我要马上下山,在挂完电话后竟马上一阵风雨。

    最后我计算时间后,终于看到第一名选手上来,也全程在山径中看到所有选手完赛,仅有一位选手轻微摔伤,当我们开车下山并送医治疗时,他也强调是他超越时不慎才摔伤。整场赛事赛后大部分选手,给予不低的评价也没有太多的苛责,甚至以天然泥浆趴,来形容这场越野赛。大部分选手都玩得很开心,而幕后的工作人员也算搏命演出,在2013 The North Face荷兰古道山径越野赛上。

    文/黄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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